如果沐沐不是一直盯著他看，絕不會發現，她曾經有過這一點點的小小波動。

於媽的脣瓣，抿成了一條線。

她慢慢的擡起了頭，眸光自下而上，對上沐沐。

很熟悉的眼神。

不認識的面孔。[

她極力維持的著陌生。

可那種仇人見面，分外眼紅的碰撞，又豈是隨隨便便就能夠掩去的。

“你叫什麽名字？”沐沐忽然來了興致，一掃病懕懕的無聊模樣，坐正身姿。

“奴婢名字叫做於桐，太子府的人都稱呼我爲於媽。”與沐沐對望一眼，她又恢複了原來的姿態，垂下頭，望著地面，極力保持平靜。

“於。。。媽？”

“這誰取的爛名字，好好一個美人兒，愣是叫老了幾嵗。”

“嘖嘖，怪可惜的。”

沐沐意有所指，令人妒忌的粉嫩脣瓣，挑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。

跟前的丫鬟，立即賠了笑附和，“夫人，於媽年紀也不小了，雖說現在稱呼著稍微老氣，可卻是無比適郃呢。”

沐沐搖了搖頭。

丫鬟理解不了她的意思，就不知這位於媽能否明白。

又或是，故意裝作聽不明白呢。

於媽的身子，繃的更緊，“夫人見笑，一把年紀，談不上老或者不老，衹要主子們叫的順口，也就足夠了。”

藏在袖筒之中的手，攥的那麽那麽緊。

她要花費多少力氣，才能阻止咆哮的欲望。

原以爲，已然脩鍊到了寵辱不驚。

見到這個痛恨了很久很久的女人，可以不動聲色，將真實的心情完全掩藏起來。

沐沐不再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