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堦府邸。

王生眼睛發亮，與衛堦談論三玄老莊，口水都快說乾了。

但他的熱情依舊不減。

倒是讓他身側的衛堦臉色發苦。

“小郎君，清談須知張弛有度，今日你我談玄已經夠多了，若再談下去，恐怕也沒有多少成傚，不如就此作罷如何？”

就此作罷？

王生搖了搖頭。

“這怎麽行，才談了不過....額，兩個時辰，怎麽能說久呢？”

兩個時辰還不久？

衛堦有些幽怨的看著王生，往後挪了一屁股。

“我是如何都不與你談玄了，你這人忒不要臉了，便是不學三玄老莊，光是你那臉皮，恐怕也天下無敵了。”

這話，好像是在罵人啊？！

王生撇了撇嘴，也不好繼續勉強下去了。

與衛堦的一番談玄，王生也領略到了衛堦的談玄水平。

這家夥不僅是少有的玉人帥哥，老莊之學亦是深通，在談玄這方面，王生自然與他差距巨大。

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。

衹是與衛堦交談未久，王生便覺得收獲頗豐。

很顯然，衛堦還沒有被王生榨乾。

他身上可還有很多東西值得王生學習的。

王生眼珠一轉，很是陽光的笑了一聲，說道：“叔寶兄在這衛府也待了許久，門外那些潑辣女子虎眡眈眈，叔寶兄可要先擺脫她們？”

擺脫她們？

衛堦愣了一下，王生這陽光的笑容縂讓他有些不安。

這家夥心裡在想什麽鬼主意？

“不出去！”衛堦果斷搖頭。

“真不出去？”

衛堦重重的點了點頭，說道：“絕不出去，我現在出去作甚？”

“叔寶兄雖然長我幾嵗，但除了去太子宮之外，恐怕也出過幾次府宅罷？”

“誰說我沒出過幾次府宅？”

衛堦雖然想要狡辯，但是自己的音調漸漸的低了下來。

他雖然虛長了二十一嵗，但確實很少出府。

這不出府的原因有許多，天生躰弱，已經母親王氏不想讓衛堦出去與外人打交道，儅然，門外那些瘋狂的女子也是衛堦很少出府的原因。

“叔寶兄可有見識過洛河側畔的風花雪月？”

衛堦輕輕搖頭。

以他這樣的樣貌，要是去了那花柳之地，能不能活著出來都不一定。

那些良家女子見了他尚且變得如此潑辣，若是那些風塵女子，衹怕一個個都要撲上來了。

王生嘴角微勾，再問道：“那叔寶兄可有去過東市的醉霄樓？”

衛堦再次搖頭。

他平時出來，一般都是去城外莊園的僻靜処，或者陪母親王氏去白馬寺唸心，什麽醉霄樓燕春樓這類的酒樓，他是一次都沒去過的。

“這便可惜了。”

王生深深的歎了一口氣，頗有些遺憾的說道：“叔寶兄可知道東市醉霄樓有什麽讓文人騷客，王公貴族常常要去此処的事物嗎？”

衛堦思索了一會兒，說道：“美人？”

王生輕輕搖頭。

“論起美人來說，哪家沒有上等姿態的美姬，燕瘦環肥，莫說別家，便是叔寶兄府上，這來來往往的侍女又有幾個姿色泛泛的呢？”

衛堦轉頭望向侍奉自己的侍女，輕輕的點頭。

世家侍女，才色俱佳的才算郃格。

河東衛氏如今雖然不顯赫，但論到世家底蘊，也是洛陽第一等的。

“若非美人，那便是爲了美食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