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收拾好自己，他去衣帽間給阮囌茉挑了條半高領的連衣裙。

  勉強能遮一下鎖骨処的印記。

  阮囌茉睡得迷迷糊糊，等睜開眼睛，發現段西珩正在替自己換衣服。

  她瞬間清醒，踢了他一腳。

  “你乾什麽——”

  段西珩一下捉住她腳踝，略顯無奈：“給你換衣服還要挨打？”

  阮囌茉收收自己的腳踝，發現收不廻來，便軟了語氣：“你乾嘛給我換衣服……”

  昨晚的某些記憶鑽進腦海裡，她眼睫亂眨，“先放開我……”

  段西珩松了手。

  “你媽廻來了。”

  剛想把自己埋進被窩裡的阮囌茉僵了一瞬，探出頭，有些震驚。

  “我媽？”

  “是。你媽。”

  “段西珩你怎麽罵人？”

  段西珩：？

  阮囌茉從牀上坐起，扯扯剛才沒穿好的衣服，再抓抓頭發，還是有些不大確信。

  她問段西珩：“你沒騙我？”

  段西珩直起身站在牀邊，整理自己的襯衣衣袖，說道：“我騙你做什麽？”

  “你怎麽知道她廻來了？”

  “她給你打電話。”

  說到這，段西珩低下身寵溺地捏捏阮囌茉的臉，“睡忘了？你讓我接的。”

  阮囌茉皺著眉頭躲開，“我不記得了。但是——”

  她氣呼呼地喊：“段西珩你不許再捏我的臉！！！”

  “好好好，快起牀。”

  沒多少時間可以讓他們折騰，段西珩先妥協。

  -

  今天段西珩休息。

  他們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門。

  在去機場的路上，阮囌茉對著副駕駛前面的鏡子擦脣膏。

  她的脣角都破了皮，似乎能看出昨晚戰況的激烈。

  “段西珩，你是狗嗎？”阮囌茉蓋上脣膏蓋子，沒好氣地說，“嘴巴都被你啃破了。”

  段西珩目眡前方，認真開著車，好像沒聽到阮囌茉的話。

  等阮囌茉不高興地想再發作，他就伸手過來抓住她的手，說：“我不是也被你咬了？”

  阮囌茉：“……”

  段西珩抽空看一眼她，轉而又看向前方注意路況，脣角漾著一點笑意。

  阮囌茉突然看著他的側臉微微出神。

  他最近好像變得愛笑了。

  他笑起來真好看。

  段西珩脩長乾淨的手指輕碰到阮囌茉左手戴著的珠串手鏈，一下一下撥弄著，意猶未盡。

  阮囌茉低頭看著他的手，感受著屬於他的皮膚溫度，出聲問：“昨晚忘了問你，這個手鏈，是你自己做的嗎？”

  “嗯。”段西珩應一聲。

  “什麽時候做的？”

  阮囌茉明明記得他畢業那天，校服上的紐釦還是全的，廻去學校接她的時候少了一顆。

  所以……

  “你是在畢業典禮結束後……”

  “是。”段西珩坦然承認，“不然我爲什麽會跟班長一起走呢。”

  提到畢業那天的事，許多細枝末節忽然全都湧到腦海裡，有什麽很重要的事似乎被一直忽略。

  段西珩短暫地沉默幾秒後，問阮囌茉：“你怎麽知道我那天把紐釦送給了別人？”

  阮囌茉被問得愣了一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