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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生怨偶第9节(1 / 2)





  柳韶光冷笑一声,“别把旁人都当傻子,平常你想唱大戏,我也乐得看乐子,懒得管你。今天你要是敢迈出这一步,休怪我不客气!”

  人不大,心倒大得很。

  柳玉莲羞愤交加,当即口不择言,“姐姐好大的威风!就是不知道是怕我丢了柳府的脸,还是姐姐另有私心?方才世子可是往姐姐那儿看了好几眼,也是,以姐姐这般花容月貌,哪个男子见了会不动心?想来进侯府当个妾室也是手到擒来之事了!”

  柳韶光险些给柳玉莲一耳光,见对方一副气愤至极就等着她动手的模样,柳韶光忽得意笑,气定神闲地往柳玉莲的痛处戳,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自己的手指,淡淡道:“我们柳家虽是商户,我也是锦衣玉食娇养着长大的柳家大小姐,做什么想不开自甘下贱去当人妾室?低正室一头不说,生的孩子也是庶出,生来矮人一头,多揪心啊。”

  柳玉莲银牙紧咬,到底年纪还算小,没有修炼出后来那番心计,望向柳韶光的眼神中一抹愤恨怎么都藏不住,恨恨道:“姐姐自是目下无尘,孤高自傲,又何必拦我?”

  “你若是安分,我又为何拦你?”

  便是这辈子不打算嫁徐子渊,柳韶光也绝对不会允许柳玉莲肖想徐子渊。

  柳玉莲心知今日是不能如愿了,却还是不肯认输,红着眼看向柳韶光,时不时往书房处望上一眼,希望能见到她想见的人,而后便是眼神一亮。

  柳韶光微微皱眉,顺着柳玉莲的目光望去,就见徐子渊走出书房,柳福贵和柳焕落后他两步,再后面便是柳璋和江永怀。柳璋脸上已经没了先前对徐子渊的不满,看向徐子渊的目光中满是佩服。柳韶光一见便知这小子现在就被徐子渊糊弄得不轻,上辈子这小子就一直跟在徐子渊身后姐夫长姐夫短的,总爱缠着徐子渊说些战场旧事,瑞安都被他缠怕了。

  徐子渊见了柳韶光,瞬间眼神一亮,径直向柳韶光走来。

  柳玉莲面色一喜,期待着看向徐子渊,理了理衣裳,提着食盒便迎了上去。然而徐子渊却只当她不存在,目不斜视地越过她,直向柳韶光而去。

  柳玉莲脸色一僵,很快便掩饰了过去,笑眯眯地提着食盒走到柳福贵面前,柔声撒娇,“爹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?我还想着给你们送些茶点呢。”

  柳福贵心下快慰,自然是将柳玉莲夸了又夸,柳玉莲红着脸低头暗觑江永怀,见他的目光只停留在柳韶光身上,心中愈发愤恨。

  徐子渊行事,有时并不会太在意旁人的目光。这会儿直接走向柳韶光,也并不觉得不妥。反倒是柳韶光微微皱眉,不知这人又犯的什么病。

  徐子渊定定地看着柳韶光,衣袖中的手微微动了动,强忍着想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,装作没看见柳韶光眼中的抗拒,抿了抿唇低声道:“明日,我便要动身去北疆了。”

  柳韶光一怔,而后正色道:“刀剑无眼,世子多加小心。祝世子早日凯旋。”

  徐子渊从容点头,话中满是笃定,“一定。”

  柳韶光便不再多言,上辈子这人便在北疆力挽狂澜,硬生生杀的胡人不敢南下一步,就连待了多年的连云山都被徐子渊率兵抢了过来,逼得胡人只能西迁。而后,终柳韶光一生,都没有再听到胡人犯境的消息。

  柳焕还发愁要怎么阻止徐子渊的不妥行为,徐子渊却又在深深看了柳韶光一眼后,彬彬有礼地同众人道别。柳焕等人一时也摸不准他到底是什么心思,只能笑着送他出门。

  是夜,柳韶光正要就寝,忽听得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“笃笃”声。柳韶光蓦地生出一个荒唐的猜测,打开窗一看,果然见到一张熟悉的俊脸,柳韶光顿时黑了脸,“你来做什么?”

  徐子渊不敢暴露自己也重生的事实,看了一眼柳韶光便垂下眼睑,俊秀的五官在月光下竟还生出了几分脆弱之感。柳韶光看得咬牙,到底还是缓和了语气,淡淡道:“世子趁夜过来,非君子所为。”

  “临行前突然想看看你。”徐子渊的脸上恰到好处的露出一抹茫然,伸手递给柳韶光一枚玉佩,在柳韶光即将翻脸时继续无措道,“总觉得,该把这块玉佩给你。”

  柳韶光很是熟悉,那是徐子渊的贴身玉佩,上辈子口头应下和柳韶光的婚事后,徐子渊同样在动身去北疆之前,将这块玉佩送给了柳韶光。

  只是,眼下徐子渊为何会巴巴过来送这块玉佩?

  作者有话说:

  徐子渊:演技飙升!

  第13章 、013

  ◎道别◎

  柳韶光疑心徐子渊也和她一样重生了,但在看到徐子渊茫然失措的眼神后,又打消了这个猜测,定定地望着徐子渊良久,直把徐子渊看得心下打鼓眼睫微颤,一副不大自在又强装镇定的模样,柳韶光这才放下心来,狐疑地问徐子渊,“世子莫非不知道何为瓜田李下?你我非亲非故,轻易送我东西,难免有私相授受之嫌。”

  徐子渊抿了抿唇,还是一派茫然的模样,看向柳韶光的眼神却很是坚定,语气不容置疑,“不会有人知道,你拿着便是。”

  说完,徐子渊似乎还觉得不够,又补充了一句,“不然我不放心。”

  柳韶光心间微动,思及前世种种,到底还是意难平,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,试探着问徐子渊,“世子为何放心不下?”

  “总觉得,我该护着你。”徐子渊语气迟疑,而后逐渐笃定,“第一眼见到你,便生出了这样的念头。”

  柳韶光一时间思绪难平,想到上辈子初见后徐子渊对她不冷不热的态度,再看看面前神色笃定口口声声要保护她的徐子渊,柳韶光都有一瞬间的茫然,不知到底哪个才是自己的一场幻境。

  亦或者,徐子渊没有重生,但还是因着前世的发展而受到了些许影响?既如此,或许,在那算不得甜蜜的前世里,徐子渊待自己,也是有过那么一两分真心的。

  柳韶光忽得释然,或许,上辈子,也不只是自己一人的独角戏。

  这么一想,柳韶光便忍不住微微一笑,盈盈脉脉的含情眼中泪光隐隐,却倔强地不让它们掉下来,宛若清晨带着露珠的牡丹,颤颤巍巍的摇曳在徐徐清风中,晶莹的露珠时隐时现,更叫人心中生出几分怜惜。

  徐子渊最见不得柳韶光的眼泪,见她眸中泪光星星点点,欲坠未坠,心间闷得慌,眼中也出现一丝慌乱,下意识压低了声音,“你不想要就算了。只是柳家和范家结了怨……”

  “你怎么知道柳家和范家结了怨?”徐子渊话还没说完就被柳韶光打断了,而后想起徐子渊做事稳妥的风格,瞬间反应过来,他这是一到江南就将柳家查了个底朝天了?

  家丑再次暴露在徐子渊面前,柳韶光当即便觉得心中不痛快,冷笑一声,阴阳怪气道:“真是承蒙世子看得起柳家了!”

  徐子渊自然清楚柳韶光因何生气,奈何这锅还真没法推脱,只能背了,抿了抿唇决定转移话题,将玉佩往柳韶光的方向递了递,小声道:“既如此,这玉佩就当是我向你赔罪吧。”

  柳韶光抬头看了徐子渊一眼,只觉得这辈子这家伙的嘴倒是甜了不少,不像是上辈子,半天闷不出一个字来,心思全靠柳韶光猜,还动不动就生闷气不理人,每次还得柳韶光伏低做小去哄。那样的日子,委实磨人。

  话又说回来,上辈子这玉佩也确实派上了用场。范同知并不是个讲道理的人,又只有范凌一个儿子,更是看得跟眼珠子似的,不然也宠不出范凌那一身纨绔习气。

  范凌也是惯会折腾人的,和严宝珠的事还未败露之前便三天两头给柳家找点麻烦。范同知不仅不制止,还乐得看戏收礼。后来还是柳韶光“无意间”显露出了这块玉佩,并在江南驻军总督何敬面前让范同知狠狠栽了个大跟头——何敬乃北疆军出身,正是永宁侯府的嫡系,如何能不认得徐子渊那块玉佩?

  那块玉佩,代表的是永宁侯府的主子,可以随意调动侯府名下的产业,不是十分亲近之人,断然是拿不到这块玉佩的。

  这玉佩的分量之重,柳韶光也是上辈子嫁给徐子渊好后才知道的。更可笑的是,还是由寄居在侯府那位表小姐告诉她的。她这个正儿八经的妻子倒不如一个外人对永宁侯府了解的透彻,也真是可笑。

  但这玉佩的含义,到底是不一样的。那时候,柳韶□□闷过一阵复又欢喜起来,只觉得徐子渊是嘴硬心软,面上对她再不假辞色,心里还是有她的,不然何苦那么早就送她这块意义特殊的玉佩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