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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生怨偶第45节(1 / 2)





  徐子渊认错态度十分诚恳,小心翼翼地脱去了柳韶光的鞋袜,还时不时瞟一眼柳韶光的脸色,直到将柳韶光的脚放进水里,徐子渊这才认真看着柳韶光的双眼,诚恳道歉,“上辈子是我眼瞎心盲,胡乱听了点风言风语就疑心于你。这辈子定然不会再这样了!”

  柳韶光从鼻子里哼出个气声,开始慢慢翻起旧账来,“我说你为什么总是和表哥过不去,还一门心思认定我和表哥有私情,原来就是听了柳玉莲那不明不白的几句话啊?徐子渊啊徐子渊,你可真行。这么相信柳玉莲,你怎么不干脆娶了她算了?反正我们都是柳家女,少不了你那百万石粮草!”

  这真是气得狠了,连让徐子渊娶了柳玉莲这话都能说出来。

  徐子渊不敢轻易接话,斟酌了许久才小声道:“我又不喜欢她。”

  “呵,瞧侯爷这话说的,您当初也不喜欢我啊!”

  “不是的。”徐子渊认真地盯着柳韶光的眼睛,字字肺腑,“我要是真的不喜欢,不会娶你。”

  身体总比心诚实,在徐子渊心里还没弄清楚对柳韶光的感情时,身体早就做出了最真实的选择,嘴长在他身上,他要是不想娶,谁还能逼他?

  “柳家确实是江南豪富,我也确实需要粮草。但若是我真的不愿,也未必不能再找其他巨富之家,或者多找几家,一起凑凑,也能将粮草凑齐了。根本用不着拿自己的亲事换。”

  柳韶光继续冷笑,抬脚就踹了徐子渊一身水,“说的倒是好听,既然喜欢我,又怎么会信了柳玉莲的鬼话,反过来疑心我和表哥?”

  徐子渊张了张嘴,想说你心下坦荡荡,江永怀可未必。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妥,不想柳韶光再把注意力放在江永怀身上,便乖乖闭嘴任由柳韶光发泄怒火。

  柳韶光越说越来劲儿,一指头戳在徐子渊脑门儿上,语气尤为暴躁,“你现在才知道你眼瞎心盲啊?柳玉莲那样拙劣的挑拨离间你都能上钩?我可真替北疆军捏把汗,碰上你这么个没脑子的将领,好在胡人脑子也不好使,不然再派个人给你使个挑拨离间计,没准你还真上钩了呢?”

  徐子渊默默扛下了柳韶光的怒火,还是忍不住小声替自己辩解了一句,“越是放在心上的,就会越在意。”

  要不老永宁侯怎么一见着徐子渊就想让他滚出去呢?再一次直面徐子渊这种张嘴闭嘴都气死人的性子,柳韶光这一瞬间,也特别想学老永宁侯,直接让徐子渊滚出去。

  论气人而不自知这事,徐子渊认第二,没人敢认第一。

  柳韶光深吸一口气,默默告诫自己这是长洲他爹,目前长洲还没出生,还没被封世子,现在打死这狗男人不划算,这才强行压下想要给徐子渊一刀的冲动,忍无可忍地爆出两个字,“闭嘴!”

  徐子渊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好像火上浇油了,听话地闭了嘴,埋头轻轻地替柳韶光洗脚。

  柳韶光嘴角的冷笑就一直没下去过,直到徐子渊替她擦干双脚,亲自端着盆出去将水倒了,回来后就发现屋内另一侧的卧榻上多出一床被褥,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柳韶光,对上的就是柳韶光皮笑肉不笑的神情,“夫君这些天辛苦了,我睡相不好,怕扰了夫君清梦,便委屈夫君,暂时在卧榻上安置吧。”

  徐子渊万万没想到柳韶光竟然会剥夺他睡床的权利,一时间也有些傻眼,声音都低了不少,“不至于如此吧?”

  “是我考虑不周了。”柳韶光从容接话,淡淡道,“夫君千金之体,哪能这么委屈睡这一方小小的卧榻,还是夫君睡床,让我在卧榻上安置吧。”

  这话一出,徐子渊哪还顾得上其他,赶紧开口应下,“这怎么行?你让我睡这儿,我睡就是了。何苦委屈你自己。”

  这还算是句人话。柳韶光怒气稍歇,给了徐子渊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,冷着脸上了床,伸手放下床幔,完全隔绝徐子渊看过来的可怜兮兮的目光。

  徐子渊头一回觉得初冬是这么难挨。

  徐子渊并不是没吃过苦的人,以前开战时,他作为普通士兵,和北疆众多士卒同吃同睡,吃的是勉强填饱肚子却难以下口的粗粮,睡的就更差了,几个人挤在一块儿,被褥都是破了好几个洞的,尤其在冬日,那被褥并不大能抵御严寒,盖在身上半个晚上才慢慢有些暖意。

  论起被褥和床榻而言,屋内的卧榻和被褥绝对比北疆发的被褥好得多,但徐子渊莫名却觉得现在比那时候在北疆时难熬得多。明明身上已经渐渐暖了起来,心里却跟下了一场鹅毛大雪似的,空空荡荡又冰冰凉凉,没个归处。

  柳韶光反倒睡得香甜,一开始确实怒火中烧,不过徐子渊这破性子,柳韶光上辈子也习惯了,出于爱护自己身体的原则,柳韶光闭上眼就开始想柳焕,想柳璋,最后再想想超级贴心的长洲,入睡时嘴角都挂着幸福的微笑。

  至于徐子渊,那是谁?不认识。

  同一间屋子,一人过冬内心荒芜,一人睡得暖融融,仿若早春三月,清新明媚又暖洋洋。

  第二天清晨,柳韶光见了徐子渊还是冷着一张脸。徐子渊生怕自己的嘴笨反向发挥给自己拖后腿,悻悻地站在一旁,宛若一只犯了错误眼巴巴等着主人原谅的大狗,垂头丧气又可怜兮兮,进来伺候的下人们大气都不敢喘,恨不得自己变成瞎子,侯爷这样没脸面的场景叫他们看了去,他们还能再见到明天的太阳吗?

  所有下人在害怕的同时,都不约而同地将柳韶光的地位升至侯府最高点。

  瞧侯爷这眼巴巴的模样,估摸着现在夫人扎他一刀他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将刀子拔出来,再笑着问一声扎得好不好玩,不尽兴的话再扎一刀。

  简直走火入魔了。

  恕他们人生阅历太少,活了几十年,真的没见过这么宠妻子的丈夫。

  别说见了,就连听都没听过。

  柳韶光凉凉地看了徐子渊一眼,徐子渊当即挺直脊背,顺手挑了支飞凤穿花镶宝石金簪插在柳韶光发间,见柳韶光起身,徐子渊亦步亦趋跟上,放柔了声音道:“今天我正好无事,陪你一同处理一下府中琐事。”

  临近年关,柳韶光也不轻松。先前成亲耗了许久心神,嫁进侯府后,纵然成功执掌了中馈大权,但侯府地位摆在那儿,来往的人家定然不少,年节迎来送往,送礼回礼可都是一门大学问。

  吴氏为何被夺了管家权后一声不吭,不就是等着柳韶光在这儿栽跟头吗?

  刚刚进京,又是商户女,平日里也没见识过怎么和权贵之家正常往来,若是送错了礼,那可是要闹出大笑话的。

  吴氏就等着柳韶光和徐子渊两个人一起吃瘪,再来以长辈身份告诫二人,面子里子都有了,柳韶光丢了这么大一个脸,别说再和她抢管家权了,怕是要羞得三年不敢出门。

  柳韶光如何不知晓吴氏的心思,后院八成的仆人估摸着也等着看她的热闹。

  越是如此,柳韶光就越不能让自己出半点差错。

  同吴氏请过安后,柳韶光便找来厨房和负责值守二道门的管事,也不多话,直接将账本甩在她们面前,淡淡道:“吴嬷嬷,郑嬷嬷,你们都是府上的老人了,娘对你们更是信任有加,如今你们干出这些欺上瞒下中饱私囊的事,怎么对得起娘这么多年对你们的信任?”

  吴郑二人张嘴就要喊冤,柳韶光冷笑一声,随手翻了翻账本,冷声念道:“鸡蛋一百文一个,一只鸡五两银子?要我把集市上的小贩请过来问一问吗?”

  吴嬷嬷脸涨得通红,柳韶光又看向缩着脑袋的郑嬷嬷,“我和夫君不过去了别院几天,守门那些婆子就开始吃酒赌牌,母亲身边的翠雯,表小姐身边的雅韵更是被你们多番刁难,频频出入各院不说,竟找不着一个帮她们的,拿了对牌都不知道人去了哪里,你就是这样守门的?若是连累府上姑娘清白受损,你有几条命可以赔?”

  郑嬷嬷更是冷汗涔涔,采买上吃拿卡要捞油水已经算是心照不宣的秘密了,夫人不过是借机发作立威罢了,吴嬷嬷应当还能保下,但守门懈怠这事,夫人明显是不肯松口,怕是要让她丢了差事,还要领一顿板子。再一看站在夫人身后凶神恶煞的侯爷,仿佛下一刻就要张嘴赏她二十下军棍,郑嬷嬷惊慌之下也顾不得那么多,当即高声喊冤道:“夫人饶命,侯爷饶命!不是老奴故意懈怠,老奴也只是听命行事啊!”

  “胡说八道!母亲再讲规矩不过,怎么会容许你这般松懈!”

  “是真的呀,翠雯和雅韵可都是府里有脸面的大丫鬟,都是主子面前的得意人,我们哪敢累着她们呀!她们平日里要去哪,甭管有没有对牌,我们也没那个胆量拦啊!”

  柳韶光眼神一闪,“你这老货,嘴里没有一句实话!尽会随便攀咬人,翠雯和雅韵都是近身伺候老夫人和表小姐的,如何能想去哪儿就去哪儿?”

  “同她多费唇舌干什么,拖出去打一顿军棍便是。”徐子渊冷冷开口,“来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