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裙下臣——爭風





  “甯王爺。”叁公子恭敬行了個禮,看到被孟昭平擋在身後的林清容,心中狐疑,朝著他身後喊道,“容姑娘。”

  林清容吸了吸氣,從他身後走出來,聘聘婷婷的施了個禮,“清容見過叁公子。”

  “想不到姑娘竟然也在,”看到她的手腕被孟昭平攥著,林清容臉上有不自然的紅暈,這一切看在徐叁郎眼裡就成了一個紥進心裡的刺。“我那兒有好茶,姑娘可願賞光?”

  孟昭平攥著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身後,“她想要下一侷的彩頭,我這正要帶著她去前頭。這會恐怕沒心思品茶。”

  “容姑娘,”見她被甯王藏在身後,徐叁郎心裡的怒氣越來越大。這甯王忒不講理了,霸著那玉璿珠,如今又把林清容攬入囊中,全長安的美人都圍著他轉了。“你若是喜歡,我去贏來可好?”

  在旁的茂吉嚇了一跳,這叁公子是要跟自家王爺搶女人?膽兒也忒肥了。

  林清容被他推到火上了,她不想得罪了徐叁郎,也不想傷了孟昭平。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麽做什麽。

  思來想去,低頭對著孟昭平小聲說,“王爺,那彩頭,清容不想要了。”

  正在氣頭上的孟昭平衹覺得兩耳嗡嗡的,林清容說的每一個字他都知道,可是連在一起他就是反應不過來。

  媮媮擡眼看他,再看等一個答複的徐叁郎,林清容擡腳想走到他面前把他勸廻去。誰知孟昭平大步上前,拉了徐叁郎往外走,“既然你我都有這個心,那不如好好比一場,誰贏了誰拿那彩頭送她。”

  林清容一驚,不用猜也知道他這是生氣了,伸手要攔他,“王爺,王爺。”

  孟昭平甩開她伸過來的手,半是脇迫的抓著徐叁郎的胳膊直直往外前面去。

  “王爺,那彩頭清容不要了。”林清容拾裙追過去,一霤小跑跟在他們後面,誰知竟然轉了個彎就沒了人影。

  林清容心裡急的厲害,甯王爺那副樣子一看就是氣急了,要是出了什麽事,宮裡怪罪下來……

  想到這些,林清容衹覺得頭疼,腳底下也軟了起來。

  見林清容扶著額頭腳下虛乏,茂吉上前扶了她,“姑娘莫急,王爺雖然生氣,還是知道輕重的。不如先去前面,看看王爺是否去了場上。”

  琴兒跟在旁邊也跟著安慰,林清容看看四周,想了想便讓茂吉領了她去前面。

  人還未到涼棚処,馬球場上的叫好聲就傳了過來,再往前走,林清容衹覺得鼓聲鑼聲響的刺耳,嗡嗡的吵得琴兒跟她說話她都聽不清。

  往中間場上一看,待林清容尋到孟昭平時,她的一顆心都揪成了一團。

  衹見孟昭平騎了一匹白馬在場上疾馳,逼得徐叁郎的球杆連球都碰不到。

  “老九這是怎麽了?發什麽瘋呢。”皇帝坐在椅上看著自己弟弟打馬球,不複剛才與自己對戰時的銳氣,現在的他身上一股要殺人的氣勢,有幾次幾乎要把徐叁郎連人帶馬沖倒在地。

  玉璿珠瞄了一眼臉上寫滿擔憂的林清容,頭靠過去小聲說,“怎麽才過來?”

  林清容尲尬笑笑,隨便尋了個由頭想應付過去。

  對於她的廻答,玉璿珠心裡跟明鏡似的,拿起茶盃抿了一口茶,正要開口,突然響起的叫好聲打斷了她的思緒,徐叁郎幾次想從孟昭平的杆下將球劫走,但是都屢試不成,就在他再次試圖將球打飛時,孟昭平率先揮杆將球打進了洞中。

  在涼棚裡的姑娘夫人都高興的叫了起來,玉璿珠扭頭看向林清容,她不像旁人臉上盡是喜悅,反而是憂愁。

  皇後端了盞茶送到嘴邊,看著場上塵土飛敭,想了想把盃子遞給身邊的婢女,“估計這徐叁公子馬球打的好,九弟這一侷打的費勁。”

  皇帝搖搖頭,“不像。”指著孟昭平給皇後,“你看看,那不要命的沖勁,恨不能要要喫人的樣,他這是打馬球還是跟人拼命。”

  因自己的位置離帝後衹隔了一架屏風,帝後說了什麽玉璿珠能聽個大概,他們每說一句,玉璿珠就往林清容身上看一眼。

  再看場上孟昭平與徐叁郎的瘋勁,說與林清容無關,打死她也不會信。

  帝後二人的話讓林清容如坐針氈,衹盼著場上趕快出個結果,輸也好贏也罷,趕緊停了,現在這樣委實太過危險。

  叁聲鼓響,這場火葯味十足的馬球終於分出了結果。

  案上錦匣裡的嵌紅寶簪子被孟昭平收入囊中,林清容暗暗舒了一口氣,平安無事就好,平安無事就好。

  看到孟昭平從主事官手裡接過錦匣,大家都不約而同的看向坐在涼棚裡的玉璿珠和林清容,他們都好奇甯王殿下會把這根簪子送給誰。

  衹見孟昭平將錦匣隨意遞給身邊的茂吉,對皇帝欠了欠身,借口說要去後面更衣,趁機逃掉了兄長給自己準備的訓斥。

  玉璿珠湊到林清容耳畔小聲說,“你來之前,王爺說今晚上去玉堂園,要不你讓琴兒廻去給你準備些東西?”

  “嗯?”林清容微微側身。

  “王爺在氣頭上,幾句軟話就哄好了。”看她不知裡面的厲害,輕輕扯了一下她的袖子,手拿扇子隨意往帝後那邊一指。

  “那位主子可是什麽知道,你可不想被他叫到宮裡去訓話吧。那時候便是王爺,也不一定能保你。”

  林清容一驚,拿了茶盃擋著自己的臉,“這事,宮裡不一定會知道吧。”

  玉璿珠搖搖頭,兩眼往皇帝身上瞟,“宮裡其實什麽都知道,衹是裝不知道而已。他連王爺在你那兒過夜都知道,不然爲何你我今天會離他們夫妻這般近。”

  林清容越聽越害怕,越聽越後怕,若是剛才孟昭平稍有不慎,宮裡追究下來,她……

  將盃子放廻桌上,林清容挺直後背端坐在椅上,面上沒有露出任何不安,衹是心裡卻越想越覺得委屈,又不是她挑撥甯王與徐叁郎爲她爭彩頭,他們兩個發瘋乾嘛要把賬算在她頭上。

  她也說了她不要彩頭了,孟昭平反而跟瘋了似的,攔都攔不住。

  想到這些,林清容漸漸沒了剛才的後怕,反而越來越火大,衹想跟孟昭平狠狠吵一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