嘴角猛然挽起，赫連夜下顎的線條瞬間緊繃。

放在慕青瞳腰上的手也微微收緊，危險的氣息撲面而來，他深邃幽暗的眸子，靜靜的看著懷裡的人，就像是一衹蓄勢待發的獅子。

“你這是想逃到哪兒？嗯？”

尾音上挑，透出無盡的危險之意，這突然的轉變，讓慕青瞳心肝一顫。

感受這從赫連夜身上傳來的壓迫感，慕青瞳嘴角浮現出一絲清淺的弧度。

她是有多久，沒有感覺到這種氣息了。

鳳眸中帶著一絲狡詐的神色，慕青瞳繼續挑釁男人。

她臉上露出赤裸裸的嘲弄之意，面上夜變得冷若冰霜。

“看吧，全部還是你說了算的，那你給我這個乾什麽？哄我開心？”

她不屑的樣子，灼燒著赫連夜的眼睛，讓他一陣刺痛。

但他還是固執的攬著懷裡的腰，面色盡量保持平靜。

但一直緊繃的下顎骨卻出賣了他。

“你想要用暗符得到天下都可以，但卻不能離開本王，除了這件事，你想做什麽，本王都不會攔著。”

說到這兒，赫連夜話鋒一轉，宛若謫仙的面孔上，閃爍著無盡的冷意，深邃幽暗的眸子裡暗沉一片。

“不過本王既然把暗符給了你，衹要不是本王親臨，那些人依然會聽你的。”

說到最後，他的聲音就像三九天的臘月一樣，嚴寒刺骨。

可是慕青瞳卻聽出了其中的無可奈何。

她沒想到，赫連夜竟然會這麽說，實在出乎她的意料。

真的有那麽愛她嗎？

可這是爲什麽呢？

她自認爲沒做什麽驚天地，泣鬼神的事，值得赫連夜對她如此。

因爲自己治好了他的病？

但救他，不過是爲了各取所需，他需要一個能給他解毒的人，自己需要活著。

然而，事情越來越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。

“你真的確定自己愛我嗎？不是因爲我救了你？不是因爲雛鳥情結？”

看著眼前的男人，慕青瞳神思不屬，語氣顯得有些飄忽。

但這些都是她心中的問題，她不會分辨赫連夜對她的感情，到底是因爲什麽。

她能夠真切的看到赫連夜眼中的情，但無法確定，那到底是因爲什麽而生的。

自家王妃不是第一次這麽說，赫連夜嘴角微微抽搐，掰正她的臉。

“看著本王。”

看著突然語氣變珍重的男人，慕青瞳一臉不解。

沒有理會她的情緒，赫連夜自顧自的開口。

“慕青瞳，本王衹跟你心平氣和的說最後這一次，我不是爲了你說的那些，才想著跟你一輩子，既然你一定要知道，那本王衹能說。情不知所起，一往而深。”

赫連夜說完，就把頭埋進她的脖頸処，富有磁性的嗓音顯得有些悶悶的。

“本王已經栽在你身上，不想一個人孤獨終老。”

情不知所起，一樣而深……

不知道爲什麽，這種答案慕青瞳明明不會滿意，但此刻，她卻覺得這就是最好的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