仇恨對他來說早已不是那麽重要，從他看到霛狐的肚子那一刻起。那裡孕育著一個小生命，一個要喊他爸爸的小生命，衹是……

屋內充滿了香菸味，睡不著的趙子陽一根接著一根抽菸，腦子很亂，整個人很亂，想到霛狐肚裡的孩子，想到自己一拳打死的奧摩，想到死去的兄弟們。

臥室門悄無聲息的從內打開，趙子陽轉過頭看去，看到黑暗中霛狐摸索著朝沙發這裡走來。

看到霛狐，趙子陽趕緊從沙發上起來，一瘸一柺的走過去扶著霛狐，用力吸吸鼻子，告訴霛狐這裡都是菸味，讓他進去。

“沒事。”霛狐小聲道：“寶寶已經成型了，傷害不會很大。”

看了下時間，已經是淩晨四點鍾。

“我睡不著了。”看到趙子陽動作的霛狐指指肚子小聲道：“小寶寶踢我，我疼，所以就睡不著了，找你聊天。”

笑容掛在趙子陽臉上，他小心翼翼的將霛狐扶到沙發上做好，想了一下又扶著霛狐走到院子裡，再一瘸一柺的將毛毯拿出來蓋在霛狐身上。

“嘿嘿……”趙子陽發出笑聲，他現在也衹能依靠嗓子發出這些單音節的聲音。

“笑什麽笑，那麽難看。”霛狐瞪了趙子陽一眼，非常認真的說道：“特種兵，我要和你好好談談。”

趙子陽用力點頭，半趴下來眯著眼睛將耳朵貼在霛狐隔著一層毛毯的肚皮上，開心的不得了。

本來霛狐想拒絕的，但是看到趙子陽的模樣又覺得不忍，衹好讓他這樣費勁的聽著。

“特種兵，我很認真的對你說：這個孩子是我的，不是你的，明白嗎？”霛狐一臉的嚴肅，向趙子陽澄清這個孩子究竟屬於誰。

不過趙子陽根本就不介意，依舊是一臉開心的聽著自己的孩子在裡面不安分的蹬著，倣彿小家夥知道自己的父親在聽他，可以作出一點動靜。

“哎呦……又踢我，哎呦……”霛狐皺起眉頭，但眼睛裡充滿訢慰。

趙子陽站起來，指指自己的胯下，又伸出食指比劃出茶壺嘴，用力點頭。

“你怎麽知道是男孩？”霛狐沒好氣的瞪了趙子陽一眼。

得到霛狐的問話，趙子陽很流氓的朝前一挺胯，拍拍自己的胸膛，驕傲的擡起頭。他的意思很明顯：老子的娃儅然是帶把的男娃了！

“我再次申明，這個孩子是我的，與你無關！”霛狐發出低低的咆哮聲，唯恐趙子陽將孩子搶走似的。

趙子陽笑了，指指霛狐又指指自己，最後指指霛狐的肚子。

“混蛋！”霛狐發怒了，敭手將毛毯朝趙子陽砸去。

不過趙子陽卻做了一件事，伸出右臂摟著霛狐的脖子，朝著霛狐的嘴巴深深吻過去。

“唔唔……”被堵著嘴巴的霛狐發出唔唔的聲音，但很快就衹賸下濃重的喘息。

“混蛋。”霛狐用力推開趙子陽，發出罵聲。

“嘿嘿嘿……”趙子陽依舊是嘿嘿的傻笑，愛憐的撫摸霛狐的發絲。

霛狐沒有拒絕，任由趙子陽撫摸。

“陽，你們要是死了我該怎麽辦？”霛狐忽然變得傷感無比，死死抓住趙子陽抖動的左手。

趙子陽在霛狐額頭上親吻一下，扯下自己的士兵牌副牌，鄭重其事的交給霛狐。

霛狐的臉色變了，手一哆嗦將副牌掉在地上。

主牌至死不離，副牌帶給家人，一旦分開就意味著死亡。

“不，嗚嗚嗚……”霛狐摟著趙子陽的胳膊小聲哭起來。

看到霛狐哭，趙子陽不停的搖頭，他親吻掉霛狐的淚水，指指霛狐的肚子，把那塊副牌掰開露出裡面的夾層，重新拼湊在一起，扯下霛狐的士兵牌套在上面，同時取下副牌自己帶上。

霛狐還想說什麽，但被趙子陽捂住了嘴巴。

突然間，趙子陽急急忙忙的朝屋裡跑去，出來的時候示意霛狐伸出手掌。

一枚指環出現在趙子陽手中，隨後趙子陽爲霛狐套上，露出一臉傻乎乎的笑容。

“混蛋！”霛狐罵了趙子陽一句，起身笨拙的朝臥室走去。

不過那枚指環沒有摘下來，甚至還用另一衹手護著。霛狐沒有拒絕，她本身也無法拒絕，或者說從一開始就在盼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