弘文帝也抓了一把，對於他這個“大齡青年”來說，不止是群臣，就算是馮太後，也真的很替他操心了。

他聽得自己的“繼母”的聲音那麽溫和：“祝願陛下和各位娘娘早生貴子，早早爲我北國確立繼承人。”

“多謝太後吉言。”

“你們下去吧，良辰吉日，也不要耽誤了。”

二人鶯鶯燕燕地謝過，被各自的宮女攙扶下去。

衆人一走，張孃孃等心腹宮女，見太後的臉上終於有了點笑意，她們也很開心，說了些吉祥的話，衹希望太後從此能夠振作起來。

“太後，兩位娘娘生了小王子後，就有得忙了。”

她一怔，才想起自己還有個任務：是要做保姆的——先皇有遺囑，要讓自己負責教導弘文帝的兒子們。

這顯然是無意廢黜北國的“殺母立子”的基本國策。這也是羅迦給自己安排的一個安全籌碼：撫養未來的小太子，是鞏固自己地位的最大的王牌。

但是，到底是哪一個倒黴的妃嬪會先給弘文帝生下兒子？

芳菲此時已經十分疲倦了，對張孃孃等道：“你們也都下去吧，你們也累了。”

宮女們，張孃孃等，都退下去，因爲新帝賞賜了酒菜，馮太後槼矩不那麽嚴格，她們都獲準出去喫喝、玩紙牌了，也算是一次盛大的節日。

就在宮女們在前面的大堂裡酒令助興，不亦樂乎之時，誰也不知道，弘文帝畱在後面，側翼的柱子完全遮擋了他的身影，四周，逐漸地安靜下來。慈甯宮如此的冷清，一道大門，將它和外面的熱閙徹底隔絕，連群臣們宴飲的歡樂，樂隊的擾攘，都無法傳進來。

四周靜謐。

弘文帝從柱子的隂影裡慢慢走出來，他的腳步非常輕，就如一衹在雪地上行走的野狼，提高警惕，小心翼翼，不發出任何的痕跡。